整理／釋迦牟尼佛救世基金會總教授師覺妙宗明
圖／李柏漢
阿難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我亦聞佛與文殊等諸法王子談實相時，世尊亦言，心不在內，亦不在外。如我思惟，內無所見，外不相知。內無知故，在內不成。身心相知，在外非義。今相知故，復內無見，當在中間。」
【語譯】
阿難對佛說：「世尊！我曾聽您跟文殊菩薩等談到實相的時候，說到『心不在內，亦不在外』，依我的看法，若說『心在內』，裡面的臟腑又看不見，若說『心在外』，而身心內外又彼此相知，照這麼說，心在內、在外，都不對。眼見之時，心就知道，而心又不在內，我想可能是在中間吧！」
【說明】
這是阿難第六次說「心」的位置。其中說到實相，無相可見之相叫做實相，俗稱「無相實相」，是「一真法界」、「諸法空相」、「真如實相」…的別名。
佛言：「汝言中間，中必不迷，非無所在。今汝推中，中何為在？為復在處？為當在身？若在身者，在邊非中，在中同內。若在處者，為有所表？為無所表？無表同無，表則無定。何以故？如人以表，表為中時，東看則西，南觀成北，表體既混，心應雜亂。」
【語譯】
佛說：「你所說的『中間』，不要游移不定地亂指，是要有一定的定點為中間才行。到底你所指的中間是指哪一個定點呢？是在身邊呢？還是在身中呢？若在身邊，就不是在中間；若在身中，就是在身內。如果都不是，而是在身外的某一點，這一點能不能確定是哪一點呢？若無法確定，就是無處可指；就算可以確定，仍然是不準確的。為什麼呢？比方說，在地上豎立一個標記，表示是你所說的『中間』那一點，從東方望去，這點位在西方；從西看過來，這點是在東方；從南方看去，它是在北方；從北方看過來，它又在南方；可見這個標記本身就有問題。因此心性的標示，也是雜亂無章的。」
【說明】
佛陀破阿難的想法—心既不在外，亦不在內，那必定是在中間。但中間何所指？不能馬虎搪塞，必須明確。佛陀指出，心在身內或在某處，皆不得成中。
阿難言：「我所說中，非此二種。如世尊言，眼色為緣，生於眼識。眼有分別，色塵無知，識生其中，則為心在。」
佛言：「汝心若在根塵之中，此之心體為復兼二？為不兼二？若兼二者，物體雜亂，物非體知，成敵兩立，云何為中？兼二不成，非知不知，即無體性，中何為相？是故應知，當在中間，無有是處。」
【語譯】
阿難說：「我所說的『中間』，不是您剛才所說的這兩種。正如您過去所說的，眼睛與色塵相對為助緣而產生『眼識』，眼有分別鑑識作用的主體，『色塵』是沒有知覺的對象。『眼識』生起的時候，『心』就在了！」
佛陀說：「你的心若在『根』與『塵』之間，此心之體，是否兼有『根』、『塵』二者呢？若是兼有『根』與『塵』，則心體與物體便混雜不清了，物體無知，心體有知，有知與無知混成一體，不是矛盾對立嗎？怎麼能說是『中間』呢？再說如果心體不兼夾『根』與『塵』在內，既不同於『根』之有知，復不同於『塵』之無知，實再找不出心的體性來，你所說的『中間』，倒底是什麼樣子？你說『心在中間』是根本講不通的！」
【說明】
這是阿難第六次徵心，說心不在內，不在外，而是在中間。
佛陀再度把他的想法打破。因為如果在根塵中間，不外兼有根塵之性或不兼根塵之性兩者。兼則「有知」與「無知」並存對立，不通之至。不兼則既非「有知」，也非「無知」，那是什麼體性，不得而知？所以「心在中間」不攻自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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