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南韓總統文在寅為照顧弱勢勞工,連續2年大幅調高最低工資,卻意外引發勞工、自營商與零售業者間的矛盾與強烈反彈,在各項經濟指標未見好轉的當下,期望能快速改善勞動市場環境,仍然充滿挑戰。
文/陳羿緻
攝影/顏志倫
南韓與日本近期分別大幅調漲最低工資,看似應該讓民眾皆受惠的政策,結果卻引發勞資雙方都高度不滿。韓國微型企業聯合會甚至威脅拒絕配合,他們表示,這將讓原本就營運艱難的眾多小型企業主面臨裁員或關門的命運;而日本中小企業對於人事成本將增加的反彈聲浪亦同樣高漲。
南韓勞工方面則是抱怨,雖然最低工資調漲,但新制上路後,他們領加班費和獎金分紅的機會更少了,使得他們的實際收入減少,因而許多南韓勞工認為他們未蒙其利先受其害,再加上有些小型企業主因無法負擔所增加的人事支出,選擇改為讓自己家人幫忙顧店或縮短營業時間、提早打烊,導致青年失業率有增無減。
南韓政府原本希望藉由大幅調高最低工資,加惠基層低薪者,沒想到許多低薪者收入反而減少,還影響到企業聘僱人員的意願趨於保守,引發勞動市場一番波動與不安。
日韓大幅調高最低工資 引發勞資雙邊反彈
日本、韓國7月都大幅調漲工資,南韓最低工資委員會通過,基本時薪將自2019年起,調升至8350韓元(新台幣239元),漲幅連續兩年超過10%。而日本7月下旬也拍板最低工資,全國平均時薪調漲26日圓,達874日圓(新台幣243元),創下日本自2002年以來的最大漲幅。
日、韓政府今年雖皆大幅調高最低工資,不過兩邊的立意不盡相同,台灣經濟研究院助理研究員方俊德分析,南韓主要是為了解決勞工過勞以及貧富差距的問題,南韓總統文在寅在競選時就主張反財團,允諾照顧基層弱勢勞工,他上任後就勞動政策所提出的變革,不僅大幅調漲最低工資,同時還縮短工時,將最高工時從每個月68小時降低至每個月52小時,期望能藉此改善勞動市場的環境。
但因為南韓前幾個月剛通過《最低工資法》新制內容,將勞工原本可多拿到的分紅與福利金(包括交通與伙食費)訂下設限範圍,因此雖然基本時薪上調10.9%,勞界卻因勞基法新制而無法實質受惠;另一方面,零售與餐飲業者,在最低時薪調漲後,立場歸屬於資方,但實際上,他們有人不僅要面臨高房租、人事成本、原物料成本上揚等問題,還得面對因為電子貨幣日漸興盛,部分收益被轉嫁,以及母公司高抽成或不合理的合約條件。有便利商店業者表示,調高最低工資後,他們的收入甚至比員工還低,因此不得不縮短營業時間或減少人力。
至於日本方面調高工資,則最主要是為了解決日本國內勞動力短缺的問題,目前世界各國最低工資都在調漲,若日本最低工資不漲到一定幅度,對於他們預計引進國外人才或外勞的需求相對困難。
日本目前全國平均最低時薪為848日圓,低於多數先進國家的逾1000日圓,因此安倍政府2016年即訂下每年調薪3%,期讓全國平均薪資時薪能達到1000日圓目標,一方面也希望藉此促進消費,日本前2年已各分別調漲25日圓,加上今年連續3年達標。但因為造成人事成本負擔過重,日本中小企業也是反彈聲浪強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