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宗第二十八代宗師菩提達摩祖師：淨智妙圓　體自空寂

中國禪宗初祖菩提達摩祖師提出的重要修行心法「四行觀」，其中最重要的是「稱法行」，意即修行要離相、無我，一切以自性作主，才能絕對地清淨無染，達到祖師所說的「脫解三空」，也就是悟覺妙天禪師說的「身空、意空、心空」。

文／陳羿緻
繪圖／阿宇

菩提達摩祖師（382～536年）原名菩提多羅，是天竺（印度）婆羅門家族的三王子，自幼聰穎過人，從小遍覽佛經，佛緣甚深，後在印度跟隨禪宗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羅尊者修行得法，是為西天第二十八祖。達摩祖師證道後，遵奉師父的囑咐，於其師涅槃後67年，才遠行東至震旦（中國）傳「直指人心、不立文字、教外別傳」的佛陀正法。當達摩祖師東至中土時，已將近100歲高齡，是為中國禪宗初祖。

靈性修行才是真功德

達摩祖師到中國後，正是南北朝時期，祂第一個想度化的就是南朝的梁武帝。祖師認為，如果梁武帝能接受這種傳承自世尊的究竟佛法，以其貴為帝王的身分登高一呼，禪宗正法一定可以很快地在中國廣傳開來。但非常可惜的是，當時梁武帝並不明瞭什麼才是真正的正法修行，祖師度化梁武帝未果。在《景德傳燈錄》中記載： 

梁武帝問曰：「朕即位以來，造寺寫經，度僧不可勝紀，有何功德？」
祖曰：「並無功德。」
帝曰：「何以無功德？」
祖曰：「此但人天小果，有漏之因，如影隨形，雖有非實。」
帝曰：「如何是真功德？」
祖曰：「淨智妙圓，體自空寂，如是功德，不以世求。」
帝又問：「如何是聖諦第一義？」
祖曰：「廓然無聖。」
帝曰：「對朕者誰？」
祖曰：「不識。」
帝不領悟。

初會達摩祖師時，梁武帝原本自認，自從他登基以來，大量助印經典、廣造廟寺、供養僧人無數，應該累積了很多殊勝功德，因此志得意滿地詢問祖師自己有何功德，萬萬沒想到，祖師竟說「毫無功德」。祖師的意思是，武帝所做的都是有相布施，沒有直接對靈性的修行提升有幫助，所以頂多可得到人天小果報，增添現世的福報，但那不等於真功德，無法讓靈性回到佛國。

武帝仍不死心，接著追問：「如何是真功德？」祖師回答：「淨智妙圓，體自空寂，如是功德，不以世求。」武帝又問：「如何是聖諦第一義？」祖師說：「廓然無聖。」

釋迦牟尼佛救世基金會總教授師覺妙宗明表示，一般人常誤以為做善事就會有功德，卻不知做善事只能享人天福報，如果沒有繼續累積福報，有一天是會用盡的。而如何才是真功德？只有靈性修行才是真功德。梁武帝雖然篤信佛教，但並未修行正法，因此無法領會達摩祖師所說究竟佛法的真義。

達摩祖師與梁武帝兩人會晤不契，祖師毅然離開皇宮，決定渡江北上弘法。傳說當時他來到江邊，天色漸晚，遼闊的江面上不見任何載客舟船，此時祖師折取了一根蘆葦投入江中，隨即輕輕一躍，站立在蘆葦上，乘風飄然過江，後世稱「一葦渡江」。

渡江後，達摩祖師來到了河南洛陽，進入嵩山少林寺，但當時祖師深知傳法因緣尚未成熟，遂至少林寺後山的一個洞穴面壁禪定長達9年，等待法脈傳人出現。

慧可得髓　祖師佛心傳心

機緣成熟後，達摩祖師才在中國廣傳佛法。有一天，他召集門人說：「我來此傳法已經一段時日了，今天你們就說說看，自己的修行有什麼心得？」

這時，弟子道副禪師說：「在我看來，不拘泥於文字，也不捨棄文字，這就是道用。」達摩祖師說：「你得到了我的皮毛。」

另一位比丘尼總持禪師則說：「就我的理解，如同阿難尊者見到如來的佛國，只見一次就已信心篤定，不須再見第二次了。」達摩祖師說：「你得到了我的肉。」

接著，道育禪師說：「『地、水、火、風』四大皆空，『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』五蘊也並非真有。在我看來，萬法皆空，無一法可得。」達摩祖師說：「你得到了我的骨。」

最後，輪到慧可禪師，只見他往前跨了一步，恭敬地朝達摩祖師合十頂禮後，沒有開口說一句話，直接站起來並回到原來的位置。沒想到，這時達摩祖師竟然看著慧可，點點頭說：「你得到了我的精髓。」

達摩祖師知道，慧可禪師已經見證到佛法的最高境界，而佛的實相光明世界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，若能用有相界的言語來形容的，就不是聖諦第一義，不是最高的真理。

於是達摩祖師「以心傳心」，將佛心印傳給慧可禪師，並對他說：「過去世尊將可以成就佛陀的正法傳給迦葉尊者，爾後經過禪宗歷代祖師宗師代代相傳，傳到了我是第二十八代。如今，我再將佛心印傳承給你，你要善加護持。我也將袈裟交付給你，作為本門傳法的信物。」

當時達摩祖師還交代，等到祂入涅槃200年後，就可以不用再傳袈裟為證了，那時禪宗正法已經傳遍五湖四海。不過祖師也嘆道，屆時雖然懂得佛理的人多，但真正真修實證的人卻極少。

祖師叮嚀慧可禪師，要持續致力闡揚佛陀正法，而且不要小看尚未開悟的修行人，因為每個人內在都有佛性，都可能在某個契機下豁然頓悟、精進修行正法而成就。

最後，達摩祖師說了一闕傳法偈：「吾本來茲土，傳法救迷情。一花開五葉，結果自然成。」預言日後禪宗正法將在中國開枝散葉，發展出臨濟宗、曹洞宗、溈仰宗、雲門宗、法眼宗等五家宗派，遍布各方，廣傳可以明心見性、見性成佛的無上乘大法。

慧可禪師不發一語，達摩祖師卻說慧可禪師已證得佛法精髓，並透過「以心傳心」將佛心印傳承給慧可禪師，是為中國禪宗二祖。

身心靈修行圓滿　證無為佛界

關於達摩祖師的事蹟，一千五百多年來，不僅流傳著許多傳奇故事，也留下「如何修行」的珍貴法要論集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「四行觀」，這是祖師教導想要修行成就者必須做到的4個關鍵心法，值得後世修行人細細參悟。

第一是報冤行。達摩祖師開宗明義說，如果生活上有諸多不如意，或無緣無故經常遭受痛苦折磨，應該自我反省「是我宿殃，惡業果熟。」意思是說，都是因為自己過去所造惡因，今日才會承受如此惡果。

禪宗第八十五代宗師悟覺妙天禪師進一步開示，很多人在遭遇挫折及不如意時，都會覺得很冤枉，那是因為不了解，人生所遭遇的種種不如意，都是來自於自己累世的業、現世的業、祖先的業，以及眾生的共業，這些因素所構成的。

如果我們了解今日所受的苦難，都是由於業力造作所致，就應更具同理心，過去有意無意間對別人所造成的傷害，要懂得真心懺悔，而面對今生的磨難，要甘願承受，不要怨天尤人，要更加精進修行，將功贖罪，做到達摩祖師所說的「逢苦不憂」、「體冤進道」。

第二是隨緣行。達摩祖師開示，人生苦樂都是因緣果報所生，這一世享有的榮華富貴，是過去種的善因，但不要因此得意忘形，因為一旦緣盡，這些福報也會轉眼成空。

達摩祖師說，「得失從緣，心無增減」，就是悟覺妙天禪師開示的「隨緣不變，不變隨緣」，即要始終保有我們內在不變的清淨心，不論周遭事物、環境如何變化，仍要保持一顆平常心；世間的事，總是很難完全讓人稱心如意，有些事情不能過於強求，也不要太計較，才能活得更自在。 

第三是無所求行。達摩祖師認為，世人往往貪求世間有形萬物，緊抓功名利祿不放，而世間一切都是短暫的，許多人卻為了「生不帶來，死不帶去」的身外之物，汲汲營營，勞碌奔波。

因而佛經上說：「有求皆苦，無求乃樂。」生活、工作上各項所需，如果能夠順利求得，當然很好，但如果求不得，也要懂得放下，不要耿耿於懷，要看得開、放得下，因為任何人到最後都是空空如也。

覺妙宗明表示，只要還有任何意識界、物質界的執著，修行就會有障礙，無法達到空妙的境界。因此修行要懂得「知足常樂」，也就是悟覺妙天禪師說的「不被法執所惑」。

第四是稱法行。達摩祖師說的「法」，指的是「自性」，即修行要離相、無我，一切以自性作主，才能絕對地清淨無染，達到「脫解三空」，也就是悟覺妙天禪師所說的「身空、意空、心空」。

悟覺妙天禪師對「稱法行」曾提出更深入的開示，禪師說，從報冤行、隨緣行、無所求行到稱法行，都離不開身體、心理及靈性，因此可說是「身心靈三位一體、三身成就」的修行觀。

身體的修行，是要增強生命力，讓身體健康、沒有病痛，減少色身的障礙。心理的修行，是要開啟智慧力，不會因起心動念而汙染，心裡沒有任何煩惱、罣礙。靈性的修行，是般若智慧的修行，就是要真正地明心見性。

悟覺妙天禪師傳授的印心佛法和印心禪法，是帶領弟子真修實證的佛陀成佛正法，透過傳授十脈輪清淨禪定法，讓身心的修行都圓滿後，進入靈性的修行，最後達到萬法皆空，證入「無量光、無量壽、無量智慧」的佛的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