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行一定要出家嗎?

修行一定要出家嗎?

出「枷」而非出「家」,出離心中的「枷鎖」,而非走出「家庭」。

文/覺妙華明

回首佛教僧團成立的端緒,是在佛陀成道之初。佛陀開悟後,即回到鹿野苑,為當初離家時,父親淨飯王派來保護他的五位侍臣沙門「初轉法輪」,度他們為比丘僧,佛教僧團於焉創立。

後來,隨著佛法弘傳,徒眾日增,為了維持僧團內部的和合共住,佛陀開始制戒,也對僧伽生活有些規定,例如過午不食(僧伽每日兩點起床,六點至十點盥洗打掃、外出乞食,因為正午天氣太熱,不適合在外拖缽)、初一十五時布薩說戒、每年雨季時結夏安居等,這些都是為了要適應北印度恆河流域氣候,所做的一些規定,目的是為了讓僧伽能更加清心寡慾,利於修行。

後來,隨著佛法弘傳,徒眾日增,為了維持僧團內部的和合共住,佛陀開始制戒,也對僧伽生活有些規定,例如過午不食(僧伽每日兩點起床,六點至十點盥洗打掃、外出乞食,因為正午天氣太熱,不適合在外拖缽)、初一十五時布薩說戒、每年雨季時結夏安居等,這些都是為了要適應北印度恆河流域氣候,所做的一些規定,目的是為了讓僧伽能更加清心寡慾,利於修行。

所以,現今的修行之人若不了解時空背景與脈絡,不懂因時因地制宜,一心效法早期印度僧團過午不食的形式、表相,那意義就不大了。

出「枷」或出「家」

隨著時光的流轉,與佛法的弘傳,佛教傳入中國後,馬祖道一禪師創叢林,唐朝百丈懷海禪師立清規,也開啟了中國的僧團制度,一路傳承演進至今。台灣早期出家的僧眾也是離群索居,在偏遠之地修行,和群眾的接觸不是那麼頻繁。但曾幾何時,出家僧侶開始反省:大乘佛教並非只求自度,更重度他,以成就眾生解脫,修佛之目的,即是希望改變眾生,若不擁抱群眾,接觸眾生,如何度化眾生?

於是,僧侶開始走入人群,然而當他們也投身於俗塵的大染缸中,不少人突然意識到,若讓人們在滾滾紅塵中,也能習得修行法門,並非一定要在「僧相」上出家。

《六祖壇經》曾云:「出家修行固然好,在家亦得。」亦如同悟覺妙天禪師所言:出「ㄐ一ㄚ」應是出「枷」,而非出「家」,指的是出離心中的「枷鎖」,而非走出「家庭」。

有些人出家,是為了離開親情的羈絆,但以禪宗的角度而言,當你有了大愛、大智慧,就不會被家所牽絆,而是盡量圓滿這些牽絆。了解出家的精神後,就能理解《大莊嚴法門經》說的:「出家非外相出家,乃內心的發心。」因此,關鍵並非在表相上出離家庭,而是解脫心中的枷鎖,融入大我中度眾。

修精神不修表相

其實,在佛陀的時代,除了出家的僧團外,佛教還有在家的信徒,稱為「居士」,他們仍保有社會地位,護持著釋尊弘法,其中,維摩詰居士則是在家修行者的典範。

維摩詰居士是古印度毗捨離地方的大富翁,社會階級高,家境富裕、婢僕成群,不僅做了許多弘法利生的佛事,救助貧民,還善用各種方便善巧的法門度眾,甚至「入諸淫舍,示欲之過」、「至博奕遊戲處,輒以度人」,即到青樓酒肆、賭場等地,度化底層人民脫離慾望苦海。

維摩詰有妻有兒有眷屬,但他並沒有因此心有罣礙;雖在俗塵,但其修持並無絲毫鬆懈,他精通大乘佛教義理,修為高遠,即使經常接觸世法,心性卻毫不散亂,反而能為一般平民百姓開導佛法修行。

從維摩詰居士的例子,可以得知若心境可遠離,出不出家,並非那麼重要。在家修行者應是抓住出家的「精神」,而不是學其「表相」。

不過,在家修行比起出家修行,雖較為方便,但在修行上,反而更要精進。宛如蓮花離不開汙泥般,在家修行的居士身處名利、酒色財氣的俗塵中,在禪定清修上更需下功夫,才能真正出汙泥而不染,開出純潔聖白的佛國蓮花。

誠然,僧團在佛教歷史的傳承上舉足輕重,出家者也有出家者的因緣與使命。但出家師父與在家居士沒有孰高孰低的分別,兩者都要以清淨的慈悲心修持佛法,來自度度人。但在現代的社會結構中,能出家者畢竟是少數,居士相形之下,變得日益重要,連佛陀也曾預言在家修行會成為顯學。

順應時代的洪流,若能提倡在家修行法門,教眾生在凡塵俗世中自持修行,而臻出汙泥而不染的境界,不亦相當可貴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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