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星鑄字行 一字「鉛」金

日星鑄字行 一字「鉛」金

2012年,世界書展主席會議前主席衛浩世(Peter Weidhaas)來台,國內鑄字業碩果僅存的日星鑄字行聯合其他工藝設計室,代表台灣贈其一份禮物,只見竹盒內放置了一張鉛字印刷的藏書票,以及刻有衛浩世3個中文字的銅模;那一瞬間,衛浩世久久不能言語,因為他憶起了自己的人生…。

文/蕭有涵
攝影/簡侑俊

文字,記載了豐厚的生命知識,是人類智慧的載體,帶我們領略古今中外,而讓文字翱翔的魔毯,是紙張、是書籍。隨著印刷技術的出現,取代了傳統在石板、竹簡、木牘或帛書上書寫記錄的模式。文字、紙張和印刷,在涓涓的歲月河流中,逐漸發展為今日的文化出版業;在人類文明的進程中,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。

在數位印刷尚未進入台灣以前,印製技術以活版印刷為大宗;19世紀透過英國傳教士引進後,於日治時期蓬勃發展,至1950年代達到頂峰,至少有5萬家印刷廠分布於全台各地。然而,「字」才是活版印刷的主體,需要透過人力進行檢字和排版;因此「鑄字」便成為當時印刷產業不可或缺的一環。

1980年代,數位印刷傳入後,鑄字行隨著活版印刷產業的沒落而遭受衝擊,當年規模最小的日星鑄字行,如今是台灣唯一倖存的鑄字廠,保留了13~15萬個鉛字,而鑄字的「銅模」母模製造技術,也是全世界碩果僅存;日星鑄字行可說是活版印刷時代的見證者及守護者。

文字搬運工 消失的檢字師

「以前日星有7台機器,標準工時為8小時3萬字…」,日星鑄字行負責人張介冠說起當年,笑中帶著靦腆,彷彿過去的榮景歷歷在目。然而,一天工時只有8小時,其實是不夠的,張介冠表示,以前市場需求量大,鉛字供不應求,常常一天需要加班到16小時;換句話說,日星鑄字行一天約可產出6萬個鉛字左右。

鑄字行的主要客戶是印刷廠,鑄字行負責生產鉛字;印刷廠則執行排版和印刷,這中間有一個重要角色,就是「檢字師」,他會依照客戶的訂單,快速穿梭在字架間挑字。雖然規模較大的印刷廠也有鑄字設備及檢字師,但鑄字的字體種類不及鑄字行齊全,檢字師的操作速度也不如鑄字行的檢字師快速,因此印刷廠會委託鑄字行幫忙檢字。檢字師著實成為活版印刷時代專業的文字搬運工。

精準、快速的拿取和放下,是檢字師的專業。過去常會看到檢字師把拿錯的字,哐啷哐啷地往地上扔,而非放回字架;其實這個動作大有竅門,一來怕放錯,二來因為字數決定工錢。

張介冠語帶玩味地說,從字架上拿錯再放回,是不計工資的;若拿錯、放回再拿,等於要3個動作才能賺到一次工錢,但拿錯、丟掉,只要兩個動作;因此,檢字師通常不會將錯字放回字架。至於選錯、被扔到地上的鉛字,也不是只用一次就拋棄,它們最後都會回收至鑄字間重新鑄融;也就是說,整個活版印刷運作會再進行重複利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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